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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:墨霏   圖:Amily


 


【傷重不治】


她捧著心,跌坐在床邊,有一種無法言喻的痛,


緊緊的、不停歇地扭絞她的全身遍體。


滴叮咚咚達達……


她彷彿聽見大雨打在窗台和玻璃窗上的聲響,


抬眼一看,窗外萬里無雲、豔陽高照。


低眸一望,傳出滴答聲響的,是從她的心流出的血滴,


一點一滴的沾染著地板一遍濕濡。


她總以為有人能給她救援,


事實上,她的傷重一如全世界失去所愛的人一樣;


事實上,她的不治是她任由自己的傷繼續擴大。


 


【不來不去】


輕哼了一聲,他說見多了這些為愛遍體鱗傷的痛。


他說:『有些人的痛,是因為自己執意要沉溺其中,


他們只是希望有個舞台能夠上演他們的悲痛。


而且,需要有觀眾為他們的痛苦憐惜哀鳴,


實際上,阻礙著人不能繼續向前的,不是痛,


而是他們將痛深深的刻在他們的手心和心上,


只為了證明自己存在,所以不想向前走。』


 


【就是不能忘】


他打出一連串的名單,無法控制的,


他定眸望見那個名字,一個從頭到尾都不肯接受他的愛的女人,


然後,氣憤與不甘燃燒著他的理智。


不過是一個名字,未曾見過面的想像渲染,


持續蔓延摧殘著他的自傲。


他唯一能做的,是繼續以文字和言語撻伐著那個逃到天涯海角的女人。


當然,他僅能倚靠的救贖仍是不斷擴張領地,


只要能為那串名單增加任一個名字,


他的自負依然有不容侵犯的聖潔且全然的勝利。


 


【管他去死】


她說:『我管他去死!他最好永遠消失在我的視線裡。』


這樣的改變,她說不出所以然來。


曾是個溫暖、良善的人,


曾是個無論多麼疲憊,都願意伸出雙手擁抱的人,


在見多了虛偽幻化的人性之後,


她既心灰意冷又頹喪。


並非想獲得回報,只是想以自己的能力幫助別人,


只可惜,她最後才發現,那些微薄的力量完全不具任何意義。


尤其是當她遇見一個把溫情自作主張演繹成愛的男人,


她決定把冷漠掛在電腦螢幕上,


時時提醒自己,想死的人誰都救不活,


那些哀哀叫著沉痛的,往往才是最可怕的殺手。


 


【斂在心底的愛】


翻閱同一篇文章和同一張照片,已是他每隔一段時間就想履行的習慣。


回應欄裡面,有著他過往和她的對談,


每到一些幽微的時節,這些文字能給他面對幸福的力量。


記憶力曾經是如此的差,


但空城裡的某些文字已然鐫刻在腦子裡,


讓他在溫習的過程中,一一的背誦、逐一反覆的感動。


他只知道一件事,他不能愛她,


但他卻深愛著她。


 


【哀莫大過於心死】


她對誰都一樣。


能笑的就笑、能談論道理的就談、願意探討人生的就探討。


某一天,她開始明白,每個人的文字,


只是用來宣洩、放鬆、打屁閒聊的管道。


認真以對,不再是唯一合理的方式,


但視而不見,更有違她一貫的風格。


她突然發現,心死的人不會再多說一句話,


而還能說能笑能哭的人,才會花時間把所有的一切,


一一記錄下來。


 


【想找個人來愛,但不是隨便誰都好】


重覆的按著Delete鍵,直接乾脆卻又帶著無奈。


不適合、不適合,通通都不適合!


縱使她放寬了標準、放低了要求,


這些不想談論愛情的男人,仍然密集的追尋著她的腳步。


他們要的只是一夜又一夜的慾望發洩,


好像誰先談愛,誰就得先認輸。


在肉體歡愉至上的年代,


她不知道可以到哪裡找到她此生可能的真愛。


摒除掉各式為性而性的名單,她的通訊欄裡只剩下一位離婚男士。


關掉電源,她不禁有點想哭,她再也找不到屬於自己的空間。


她缺乏勇氣面對面的結識,


她無法漠視別人當面咄咄逼問她年收入多少?


是不是眼光太高?有沒有怪癖?為何至今未婚?


而她所能做的,只是在每個交友網站裡,


持續地update自己的資料與照片,


好讓她看起來有魅力、又夠吸引人。


 


【重逢】


不知道是否該感謝連結度巨大但隱私性差到可怕的FB


他還是與她重逢了。


正確地說,是他潛伏著,找到了她。


一如許多家庭幸福的女人一樣,她的代號是“XX的媽


如果沒有猜錯,第一個X是她兒子的名字,第二個X是她女兒的名字。


她的笑容一樣地甜美溫煦,老天似乎很恩寵的沒讓歲月在她臉上留下痕跡。


摟著孩子歡笑、拿手的私房菜、到此一遊的旅行照、小貓與花草……


知道她過得好就好了。


但知道她熬過分手後的痛楚,卻讓他微微有些不明所以的不是滋味。


她的丈夫挺著大肚腩,開朗的臉有傻呼呼的笑,


為什麼選擇這個男人呢?只因為能提供她一個幸福美滿的生活嗎?


他情不自禁的想起以前摟著她在懷裡的觸感,


以及她用淚水佈滿雙頰的淒美。


他悄悄地把FB帳號關了,在那一大串好友名單網絡中,


連來串去的結果,總有一天會讓她發現他的存在。


而她可能也會確知,他之所以捨棄她,


只是因為他選擇了一個能讓他少奮鬥十年的老婆,


蒼老卻妖媚的濃妝,只為了掩飾長他七歲的心虛。


他養了一隻聖伯納犬,在大企業裡擔任總經理,


有個愛控管一切的老婆(連帶的讓他提早老化七歲)


還有無子嗣的現狀,


關於他一切的一切,完全沒有讓她知道的必要。


 
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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