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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21日中午上班時,出了個小小的車禍。


真是不幸!我為了躲避一台逆向進單行道的腳踏車,他又隨意穿越變換車道方向,讓我一時剎車不及,就這麼撞上他了。


好在我騎車一直很慢,不知道是哪根神經不對,一向小心的我還是會出車禍。


結果倒地撞傷的是我,方向燈罩還被對方的腳踏車給撞破了。急著上班根本不想跟他理論,也拒絕他提議我要找警察來的事。(神經咧!找警察來,誰知道警察是否真能讓他賠錢給我?還是大車不管如何都是錯?!我沒那個時間搞筆錄、談和解。)


擦撞的大腿和膝蓋,連著腰椎一路痛到晚上,我一心只想趕快把工作做完。


只能自認倒楣,有很多事總是牽扯不完的,我提醒他騎車小心、請別再逆向。


心情真的不太好,加上滿坑滿谷的工作和家裡的、孩子的事要處理,分神憂心的直覺頭皮發麻,總是三不五時的耳鳴暈眩。每到夜晚,有好幾次越過學校操場時,還差點就這麼腳步不穩的跌下去。


堆疊而來的工作一件加上一件,每個星期都有不一樣的重要事項和行程要走,連自己一向自詡的效率都只能消化完迫在眉睫的事;可見事情的瑣碎和繁複確實多到讓人想尖叫。


難怪某同事老是想把她該做的工作推給別人執行。


老了!我只深刻這麼覺得。


看來,上天很公平的不可能讓某個人的每件事都是好運。


 


在單位處理公事時,聽到電台播放了這首『She’s like the wind』,突然想起自己到底是幾歲時看【熱舞十七(Dirty Dancing)】這部電影的?十六?還是正好十七歲時呢?


我只記得原聲帶裡的西洋老歌都很好聽,唯有主題曲與這首由男主角派屈克史威茲親自所寫的『She’s like the wind』是新歌。那陣子好迷這兩捲原聲帶,存夠了錢分批買回家,一得空便聽個沒完。


電影的情節依然沒忘記,但當時並不太能理解男主角愛上女主角的什麼部份,有些沒道理的情況,即使是年紀大了,也不見得能真實體會。


愛情總是這樣,沒頭沒腦的,如果再加上親人阻撓、彼此誤解、有關目標達成、男女主角成功印證了愛情的堅貞等等元素,似乎就會很勵志又催淚。


但【熱舞十七(Dirty Dancing)】這部電影有別於其他愛情電影的地方,並非是那種稱為骯髒舞蹈、貼身黏來黏去的橋段;而是女主角baby最終也接受了男主角與她之間的戀情,不過是一場夏日的美麗回憶。


關於這一點,我也始終不能理解。


當初歷經千辛萬苦、偷偷摸摸、搬上檯面的抗衡,這勇氣所代表的意義是小女孩長大了?她終於懂得堅持自己的信念?或是所有的愛情、事件和環境,只不過是人生必須經歷的導師呢?


當男主角唱著『She’s like the wind』,究竟是什麼樣的心情?是珍惜她如一陣風輕拂過的清新自然、純淨芳香,抑或是她也讓他學習到人生真正重要的是什麼?當那場火熱的愛戀所帶來的感動,無法持久之時,存在記憶裡的美好,遠勝過一切嗎?


風一般的女子,如同呼吸自然存在的同時,且讓他反覆沉迷熱愛,他的記得又象徵了什麼?現實與夢幻無法並存嗎?


 


晚上回到家,和大兒子長談了近一個小時,基於關懷和心疼,我流淚了。大兒子正值十六歲,個性纖細敏感的他一如他老媽,人生勢必是辛苦的。


我很認真的告訴大兒子:「很多事你可以騙別人,但你騙不了自己。也許你希望能對別人交代些什麼,但事實上每一件讓你不安、擔憂、傷心的事,你最終對不起的人還是你自己。因此,要用什麼樣的心態去轉換和面對,唯一能依靠的人還是你自己。」


縱使我再怎麼愛孩子,擔憂他受苦,我只能分擔一部份的先見、陪著他哭泣,卻無法替他承擔那些痛。


為人父母的美麗與哀愁,正是如此。


「既然你無法騙你自己,我寧願你此時對我誠實,別說謊話,以免真有事情發生時,我會更錯愕的無力與你一起解決。也不至於造成當你欺騙我或其他人久了後,連你自己都開始相信你的謊言是真實的。」我望著大兒子憂傷的眼睛,彷彿在他的瞳眸中看到自己。


我採用與我媽不同的方式教育孩子,因為我知道同為雙子座的大兒子和女兒,應該更適合我的原則與理念。


但,他人生的甘苦,還是只能自己走過,我只能夠在身後或身旁,隨時為他排除掉可能的問題,擔負某部份能化解我感到無力的傷,想盡辦法支持他。


無能為力是我最不喜歡面對的情況,每每看著孩子的某些狀況,那也是我最為心疼的點。


風,往往讓人愉悅,卻因永遠捉不住而令人心疼痛不堪。


可是,人卻常笨得愛上一陣風。那跟撲火的飛蛾,有什麼不同呢?


什麼回憶的美好,恐怕也只是用來自欺欺人的玩意罷了。


也許有一天,大兒子就能深切體會我的話。


只不過,要在十幾年後吧……當他真實體悟、看透人性的複雜和私心時。


到那時,誰被誰利用,也不過是個官方說法與藉口而已,又哪裡是傷害他的人會在乎的?


始終會憂慮疼惜傷懷的,永遠都是那些真正深愛著他的人……


 



 


 



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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