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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期然的點進一個網頁裡,一陣熟悉的旋律傳送到她的耳邊。


突然,沒有預警的淚隨著每一個音節彈上眼窩和臉頰。


『如果我真的那麼好,你為什麼不要?為什麼不要?……梁靜茹幽怨的嗓音在空氣中漫天狂舞,一切彷彿回到一年多前的時空。


她也曾這麼問過他:「如果我真的那麼好,你為什麼不要?」


他的眼神裡有著悸動和為難,輕啟雙唇,他說:「妳明知道我不能要。」然後,他開始慢慢地一字一句的唱著:「芬芳美麗滿枝椏,又香又白人人誇……


她記得自己的淚落在無言的冰涼肌膚上,染濕她交疊的雙手,也浸透了胸前的衣衿。


楚楚可憐的女子總格外讓男人心動,他情不自禁地托起她的下顎,緩緩靠近的唇停留在她的嘴唇上方,不到五公分的距離……


他唇邊的一抹笑,緊緊的、有壓迫感的映在她的瞳孔裡,在心鑼鼓點聲中,那一吻輕輕觸印在她的額頭上。


那一夜,她崩潰了!


原來,要求一個心愛的男人接受自己的愛和身體,是這麼卑微和cheap的感覺,她放聲痛哭,淚水像一窪小池塘填滿了床。


而他,只是在床沿靜靜的抱著她,不發一語。


直到窗外天際蒙上淺淺的灰,一任清白的光被稀疏的雲所遮掩。


那是她最後的勇氣,也是他的。


在那一晚之後,倆人各自天涯。


當一個女人用盡最後的力氣表白,慘烈的結果讓她再也沒有膽量去面對他的存在,只能放手讓自己離開他的生命。


她知道他曾愛過她,只是那份愛既狼狽又隱曖,一如那日天方亮的雲和光;唯有在黑夜裡的月,才能映托她的不凡與華美。


歌曲終於唱罷,她抹乾了淚漬,焦急的找尋一大串通訊錄裡的名單,屬於他的暱稱,屬於他的email,在這首歌裡,她企圖抓住已逝的情感,重新燃放。


鍵盤搭搭搭地響起,她細瘦的手指拼命敲打,每一個按鍵、每一個字,促使她更加堅定自己的意念,她知道即使她已離開,她的心也不曾遺忘過。


『如果,如果她離開了,如果你離婚了,請你記得一定要通知我,我的心沒有變過,如果……如果你也一樣,我在原地等你,像一年多前一樣。


我等你,只要你還要我。』


怔怔望著最後那一句,『只要你還要我。』


那一夜的記憶再次甦醒,卑微而廉價的記憶,在一場愛裡依然沒有離去。


她的手指移往Backspace鍵上,一次、兩次、三次…..持續的回到空白,游標毫不留情的閃爍著。


回到通訊錄裡,她刪除了他的email,就好像當初刪除他的電話號碼、他的簡訊、他的信件一樣,複雜且悲憐的看著自己舔舐著自己的傷口。


有很多東西都無法回到空白,她真切的知曉!回不到青春年少,回不到全心為愛奉獻的境界,也回不到沒有是非對錯的初始。


至少……至少她可以保留僅剩的尊嚴。


純潔的愛,無法投懷送抱,卻也無須赧然,有人會要的。


有人可以義無反顧的接受和靜待,茉莉花重新綻放的日子。


 


 


100.11.05


 


◎茉莉花花語:


純潔和永恆的愛情。茉莉花在愛情上代表純潔真摯的愛,沒有假的成分。


白色茉莉:親切、喜愛感官感受。


紫茉莉:猜忌、成熟美、膽小、臆測。


西歐的茉莉花:和藹可親。


 



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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