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靜的黑灰白

你嘆了一口氣，不知道該不該把握在手心裡的東西拋掉。

雖然你明知，握得越緊的沙，越會從指縫中流逝而下，但你開始思忖，如果將沙混合了水，會不會在你手心裡凝結的更為緊密？

她從來都不是你的，打從出生活到這把歲數，你便知散發耀眼光芒的她，終生都不會屬於你，只是這世界上，誰又能真正的屬於誰呢？

也許是因為貪婪吧，只要能多望一眼，領會到溫暖的光與熱，你似乎就不再寒冷，哪管天與地的差別如此之大。

對愛，究竟該屬於貪婪的一部份，還是因愛而貪婪起來呢？

每個人對所愛，總是會不由自主的神格化，她在你心中也是一樣的，只是更多時候，你也忍不住想將她妖魔化，她那潛藏在內心底的淫邪與魅惑，若非妖或魔，怎地會如此螫疼你的心？

若非妖與魔，又怎生糾纏攪碎你的半生？

沾染了她，你得不到什麼好處，最終只是能暗自竊喜那一抹芳容曾偎近你的懷中，那抖不起來的心高氣傲，在她轉身之後，只徒留下你更自慚形穢的腐朽；何苦啊！何苦？

給不起她，卻羈絆住她，看著她聲淚俱下的在電話那端放聲，也許你心底隱隱昇起一股得意之情……

要拋，卻不敢拋，要握，卻握不得；千錘百鍊的、經過人生陣仗的你，終究敗在這場糾葛裡，進退兩難。

可她傻得以為這是宿命，甘心日日夜夜為你牽掛不安、心憂難捨，任憑朋友拿著大榔頭死命的敲，她一次次的左閃右躲，就是不肯走出來。

你真的愛她嗎？

還是，你愛的其實是你自己呢？你不想攀附那些高談闊論、似是而非的評議，但你逃不過腦袋裡承載的世俗是非，於是你靠近又遠離，於是你施恩又退縮，於是……你自以為的慈悲，卻是殘忍。

倘若你看過她為你寫下的，那些字字句句都教人心碎的文句，你必然不會將手裡的沙握得更緊；你會憐憫的，稍稍鬆開手，讓她的心魂在痛厥到谷底之時，而後幽幽轉醒，重新再活一次。

只是，你每一次都灌溉她一點點一滴滴的水份，吐露了一絲一毫的希望，讓她撲展著殘翼，飛奔向你，再凌空跌落；你的手只肯握住沙，卻沒有勇氣承接她那個孱弱單薄的身軀。

我在對岸，看著她拼命的游著。

忍不住開始懷疑，到底是你不肯放開她，或者是她從來不肯放過自己……

是的，愛情裡總是沒有對錯，也只有當事人可以明確知曉那是種什麼樣的孽障因果和瘋狂耽溺。

只是啊！只是，人們常常忽略了，縱使愛如此的單純無瑕，最複雜的，往往是人的心與性。

你可以拿什麼來換？她又能再被換下幾次而不陣亡？

你說呢？！

你不要問我，我問的是你。

倘若你只是遊戲裡的一個角色，我大概早就把你幹掉了，那容得下你三番兩次的摧殘她的眼睛和她的心……

就算她會恨死我，那也好過我親眼目睹她為你而亡。

100.12.27 am00:54

◎墨霏的話：

唉！老實說，其實我沒膽把任何人幹掉啦，一來就算是虛擬世界，也很有罪惡感的會頻頻責罰自己；二來是別人的感情，我本就不該置喙。

本來昨晚為了好友寫這篇文，是有些氣惱和極為心疼的，想說寫完就鎖在資料夾裡算了，結果好友露出小新期盼的眼神，我是很想像美犽(奇怪，找不到水字部的)一樣來個狠狠的相應不理啦，若是能逗她開心笑一下也好。

ps.鋼琴音樂選的曲名是“葉子”，妳不可以噴淚，萬一電腦沾水壞掉了，我不負責喔！來，趕快給妳大大的、溫暖的熊抱。小molly什麼都沒有，最多的就是對妳的愛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