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自己搞丟,在人潮洶湧的街頭。
這一瞬間,忘了自己該往哪裡走,又是為誰而來,為啥而走。
在庭院裡,與一隻貓對望,牠晶亮深邃不見底的眸子,死命的盯著我。而這樣的對望,我們競賽的是誰會先放棄而移開目光。
牠的視線,於一分半鐘後疲乏而離,我是表面上的贏家,但沒有任何意義的頑強和勝利光環,並沒有為自己帶來樂趣與驕傲。
分寸遊移間,想起了自己也不怎麼樣;不過是一個帶有期待而後失望,於是準備厭棄的惡劣份子。
縱然能找到理由說服自己和他人,也依然掩飾不了內心罪惡的深淵曾有過的念頭;即便那可稱為失誤的判斷,也僅是將行為合理化的高明卸責爾爾,假設自己能在備胎裡獲得比正在行駛中的車胎,有個更滿足充沛安全的心理狀態,想擁有個更崇高的地位而已。
充其量,也只不過是基於自私罪惡的心眼,找到一個更冠冕堂皇的條陳,為自己所假設的開路;一旦那條路有著我始料未及的錯愕,才願意靜下心思量選擇走這條路的緣由,起始於心中最不堪的那一角。
渣渣荒唐,荒唐的搞丟了自己,還以為自己從頭徹尾還是自己的主人,還要為自己的不想繼續,找出千萬個不該的方向,怎麼退場?拙劣的的戲不再演了,竟妄想能領取演出費給自己安撫嗎?
如果搞丟了自己、搞丟了腦袋,振振有辭的拿著理性的框架在我的頭上欺瞞世人,也不過是尋求一個美麗優雅的退場。在機制已然形成的現在,我還有什麼好說,解套了人,解套不了腦子裡長久的規範。我又能怎麼為自己搞丟的身軀和腦袋,重新設定一個安身立命的信仰與堅持,又該怎麼為一場共犯結構的加害者等同於受害者的故事,坦然地陳述無辜。
當思維不再是思維,當邏輯不再是邏輯,當齊克果都要從墳地裡起身咒罵我的荒謬之時,我還能為自己辯解什麼?關於天長地久的期待,關於人我平衡的高山仰止。而說到底,我慣性卑鄙的演化,究竟有多麼人道與慈悲,又是如何彰顯了我在理智凌駕感情之上時,不存有一絲絲寡廉鮮恥的自豪。
我的清明透徹,其實在我搞丟自己的那一刻,便不再有資格據理力爭。
如果,我也曾別有企圖,在這可笑殘酷的公堂之上,又能怎麼喊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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